扶杖三断岃,官道无人尽。
不辨真与实,了知原病症。
周日登东石三段岃,把上周南台山里拾到的杉木杖带上前往。经云:“居一切时,不起妄念;于诸妄心,亦不息灭;住妄想境,不加了知;于无了知,不辨真实。”这是治疗“作、止、任、灭”四病的妙药,方悟无处不欢喜,亦无所悟。五十虚龄,焉能不知天命?毛委员行军不带枪,但常带杖,那是伟人风范。伟人就是伟人,哪是可能比的?!小的行杖来游山,则实在又心有余而力不足,非借力不可。惭愧!惭愧!
据雍正九年《平远县志》载,“三段岭,崇冈巍嶂,峡路崎岖,自岭下力陟其岭,凡三处纡回,故曰“三段”云。岭脊尽处稍见平衍,行人多息肩其处。县令王化即其地创三元观。前为接官亭,后设邮铺十数所置传焉,又令居肆者鬻酒食,以便行路者。”平远在明嘉靖四十一年(1562年)设县,开县知县就是王化。算来这“邮铺”应有450多年历史了。
“三元观”是道教圣地,墙址尚存,供奉的是玉清元始天尊、太清道德天尊、上清灵宝天尊。三段岭官道即是三断岃古驿道。据清嘉庆二十五年《平远县志》“衢路”记载,三断岃古驿道修建时间是明万历三十四年,即1606年,“县城自东门正出,一里至乌师冈,五里至梯子岭,五里至东湖,五里去畲脑,分二歧;五里至三段岭三官亭(明万历三十四年,署县潮阳主簿陈枢建,并砌岭路,路侧有古松数十株,为行人憩息处),十五里至东石赤岭(旧有公馆,今废);一歧,五里至小畲,15里至梅子畲。”“三官亭”是否跟“三元观”在一块,不清楚。现在三断岃保存的古亭是在洋背村上岃第一段上,就叫“三断岃亭”,“三断岃亭,在东石,里人林子千倡建。”三断岃官道保存比较完整,阔一米七左右,也有两米的。
小畲也有古道通东石冷水坑,是去东石圩另一条路。这两条路都是红军路,流传着刘矮三、林登(丁)寿等五勇士找红军的悲壮故事。
熟悉古道是胜利进军的保证,一般都要向导。红四军撤退一路走,但是进攻路线往往是一路主攻,一路或几路迂回,再一部机动,多是分进合击。如1930年5月21日进军东石,三断岃一路,冷水坑一路,计划包抄洋背之敌,但没成功,给溜了。此前5月14日进攻平远县城仁居的一千多人,分水坳-黄畲莲花塘一路,另一路赤鸡坳包抄。民国档案及相关老同志回忆显示,5月14日同时进攻八尺的有满坑、牛斗光、梅州岃三路(梅州岃一路是半年前刚走过的,熟路必走),也有“一千多人”,一纵队在寻乌工作时,从北到南以大队为单位分散各村10多天,再分路进兵平远。
1929年10月25日红四军第一次梅城战斗,一路经新铺,一路经平远山路迂回;后反攻梅城三纵主攻,一纵队迂回,二纵机动。再此前进攻松源也是,“当时学校对面的彩山村和后面的青塘村都有一条长蛇似的身穿灰色衣服的队伍,急急忙忙地冲向同一目标。”
群众工作不是那么容易做的,需要耐心细致。因国民党和白军的错误引导,东江老百姓开始也怕红军。群众工作一开始并不好做,老百姓跑到山上躲起来了。城里的商人走不掉,便门户紧闭。起码要一天左右的工作,经过耐心说服,打土豪分粮后,才有可能集中起来开会,不是随便就能叫人来听挂着枪的大兵演讲什么的,“那是要命的!”
红四军1929年11月1日进石正,朱德为没回家留在石正中学的40多名学生和一位老师作演讲,“为革命而读书,读书不忘革命”(据王长德老师回忆),夹文言的。也不知道是谁在讲?解放后从媒体看到朱德形象,才知道骑白马的是朱德。11月13日红四军从留车经过角坑村,村是空心村,村里人都到角山嶂与高塘寨去了。勉强抓到两个不很情愿的向导,一到仁居又跑。县城也空,多数人“大富山走避”,15日才陆续回来。朱德在石榴子店理发,刘师傅看到带枪卫兵有点怕,自己手指给剃刀弄伤,后朱德给了他“四个大洋”。但这次红军过村、驻城没有拿平民百姓东西,大家确实感到红军与白军不同。在古田会议后,红四军于1930年5月再次来平,工作18天,情况就完全不同了。老百姓更知道红军的好了,有留恋感了,然后是踊跃报名加入农会、赤卫队和红军,成立了苏维埃政府。
图为平远东石三断岃古驿道
作者简介:
叶俊新,梅州市平远县委党史研究室副主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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